为什么大熊猫这个物种唯中国独有?
有人会说,因为中国长江上游的高山深谷里,气候温凉潮湿且稳定,更重要的是,那里生长着大片的茂密竹林,那是大熊猫最爱吃而且能够大量获取的食物。
大熊猫本是肉食动物,它们不像牛羊等偶蹄类动物一样,有4个胃室来消化植物,它们只有一个胃,肠道短且直,这套消化系统完全是用来消化肉类的。但大熊猫偏偏选择吃素,因此它们只能在食物数量上努力,它们必须在醒着的时候不断地进食,每天要消耗二三十公斤的食物,才能满足能量供应。只有中国长江上游高山深谷里的竹子,才能满足它们的生存需求。
但这只是对大熊猫进化史的一种粗略的解释,如果要从分类学以及物种迁移(就像人类起源于非洲,并向全世界迁移)的角度进行了解,我们得求助于化石分析。
大熊猫的祖先是谁?
大熊猫的祖先是一种叫始熊猫的动物,最古老的化石被发现于中国的云南,其历史可以追溯到800万年前中新世晚期。这个物种当时还是以出肉为主的动物,它不断演变分化,直到300万年前,出现了一种兼食竹类的杂食兽。再往后,它们进化出了用于啃食竹子的臼齿,还有用于抓握竹子的“拇指”,才完全适应热带竹林生活,成为我们今天所看到的现代大熊猫。
始熊猫
但是,在此前的一项研究中,科学家们在欧洲的匈牙利,发现了更早的关于大熊猫的化石,其历史可以追溯到1000万年前,它们将这个古老物种命名为Miomaci panonnicum,在那段时间里,他们认为这是大熊猫的祖先。从这些化石的分析上来看,这个物种与大熊猫有着某种联系,比如它们有着可以用来嚼坚硬、难以消化的植物的牙齿,而且磨损模式跟现代大熊猫相同。
但后来科学家们发现,这个叫Miomaci panonnicum的物种,只是大熊猫的一个表亲物种,也就是说它与大熊猫有着一个共同的祖先,这个共同祖先在欧洲演变成Miomaci panonnicum,在中国则演变成大熊猫。也就是说,如果这个物种没有灭绝,那么很有可能在今天匈牙利的野外,也有另一种野生大熊猫,就像非洲有非洲狮,印度有亚洲狮一样。
那么,大熊猫更早的祖先在哪里?有人在西班牙发现了另一个与大熊猫有联系的远古物种的化石,这些化石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200万年,它被称为Kretzoiartos beatrix,科学家们认为它是大熊猫与Miomaci panonnicum的共同祖先。如下图所示,这个物种的体型要比现代大熊猫要小很多。
当科学家们比较同一时间段和同一地区的其他动物化石时,他们发现,这些动物的后代在1200万年后的今天,居住在南欧和中国的大片土地上。这表明,动物穿越这片巨大的区域似乎相当容易,因此大熊猫的祖先起源于西班牙,并迁徙经过匈牙利,最后到达中国的路线,具有一定的合理性。
实际上,我们今天所能了解大熊猫的进化史,还存在“缺失的一环”。就像曾经我们认为人类是由猿类进化而来的一样,很多的理论没有得到化石的支撑,演化过程存在化石空白,好在不断有新的化石被发现,填补了这些空白。
大熊猫也是这样的,我们在大熊猫谱系中还没有发现更多的过渡化石,比如从1200万年前的Kretzoiartos beatrix到800万年前的始熊猫,它们之间的过渡物种的化石还没有被发现。科学家们猜测,过渡物种的化石可能位于匈牙利和中国西南部之间的陆路沿线上。
要厘清一个物种的进化路线,并不容易,我们时间机器穿越到过去,目前只能通过化石来研究物种在几百万年甚至更久的进化历程,这存在一定的“机会性”,毕竟化石不是说有就有,说发现就能发现的。关于大熊猫的进化和它的起源,还有诸多疑点,很多理论仍需更多的化石来支撑,目前说它起源于西班牙还为时过早。